《卜鸟，卜鸟》
第十六章
“什么是食死徒？”
罗维塔回过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燕尾狗走到他们面前的戴尔菲，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好像以前听过这个名字，”是的，在已经变得模模糊糊的记忆里，这个发言曾经扰乱了她的梦，戴尔菲抬起黑色的眼眸，看着安静下来的两个同伴，一时之间，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罗维塔把手里握着的雪团丢到地上，走了过来。
“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马克的样子非常奇怪，但是不到半分钟，他就恢复了正常，用一种沮丧的语气说到:“啊，是的，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答案，但是另外两个同伴似乎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马克甚至愿意蹲下来摸一摸燕尾狗的尾巴，尽管他在小狗回头舔他的手掌时害怕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马克和戴尔菲就应该回家了，比起之前几次回家时的依依不舍，此时戴尔菲心里更多的是问题得不到解答的疑惑，甚至这种困扰驱散了之前占据心头的不真实感，她仍然与往常一般沉默无声，来时的好心情在几经波折后消失得所剩无几。
马克一到院子前，就匆匆忙忙地跑到房屋的背面，打算从那个防御破洞进入屋子，戴尔菲疲惫地看了一眼马克离开的背影，踏入了院子，冬天里院子并没有和书本描述一样变得白雪皑皑，她推开门，在突如其来的亮光下眯住了眼睛。
“灯太亮了。”戴尔菲把围巾和斗篷一一取下，踮起脚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对着沙发上的罗尔说。
“那就弄暗一点。”罗尔头也没抬，从身上拔出魔杖挥了一下，原本刺目的白色光芒变得柔和下来，戴尔菲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终于让眼前的光晕消失，她走到椅子旁，没有急着爬上去，而是发现平时叫个不停的卜鸟不见了。
“它飞走了吗？”
罗尔抬起头，撇了一眼原本放着黑鸟的窗台，上面空空如也，“我倒希望这样。”
可惜不是，戴尔菲看见尤菲米娅提着卜鸟走进来时这样想到。
羽毛泛着绿光的黑鸟委屈地张大嘴干号，试图挣脱尤菲米娅的束缚，却只能被塞进笼子里面。
“我真不明白你养它干什么。”罗尔翻过正在看的报纸，“明明你觉得它只不过是一个累赘。”
尤菲米娅嘲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厨房。
马克在两分钟后从最后一间房间里出来了，他假装自己一直在材料室里认真地学习魔药。
“我还缺一棵活的紫鹅绒。”马克看着面前的羊皮纸，眼神一直撇着戴尔菲，“爸爸，哪里有这个?”
“第二个房间。”罗尔说。
“好，知道了。”第二个房间就在他的左边，推开空画框就能够进去了。
大概是冬天的缘故，窗台边的卜鸟不停歇地号叫着，颤颤悠悠地，一开始只是细微的鸣声，但是很快，这只瘦巴巴的黑鸟就开始用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鸣叫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了。
“尤菲忘记给她的宝贝鸟儿施咒语了……”
罗尔把他的报纸翻得很响，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住那扰乱他思绪的怪叫声，令戴尔菲惊讶地是，他真的看起来好像听不见这声音了一样。
这真奇怪，人还能假装自己不在意一样东西，而且还能够成功，好像那些东西都不存在一样，罗尔明明可以很轻松就让那只卜鸟闭嘴，可是他就是不拔出魔杖……
一个很小的声音说，你不也一样吗？戴尔菲，就像你明明应该感到快乐的时候，你却表现得像一个忧郁的傻 子，你让他们也感到不愉快了……
不，我没有故意那样，真的。
那个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它不依不饶：那是为什么？
我……戴尔菲把目光转移到一边的杂物上，上面一张写满魔药名称的羊皮纸正盖在了一本笔记本上，笔记本是红色的……她突然感到有一点口干舌燥，心里仿佛缺了一块。
最终，她决定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种感觉。
“什么是食死徒？”
罗尔的眉毛皱了起来，嘴里发出一些嘀咕的声音，好像他在和空气对话，房间里面气氛一时非常诡异。
好吧，这果然依旧不是一个好问题，戴尔菲自暴自弃地想，也许我应该去看看马克，他进去有一段时间了。
“一群人。”
戴尔菲转过头，确定声音发出于罗尔。
“你也知道他们。”
“我当然知道，”罗尔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跟她说，报纸在他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翻动了，“你要知道也可以，但我不能保证你能够理解这么深的东西。”
“哦。”戴尔菲闷闷不乐地回答，有时罗尔比尤菲米娅还要急躁，“他们是坏人吗？”
她想着白天罗维塔的话，下意识联想到毛心脏里面的男巫，之前罗尔给她读过那个故事，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腔调，显得有点滑稽。
“坏？不，世界上根本就不是用好坏来区别人的，信仰，还有力量……”罗尔放下报纸，用他那双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眼睛看向戴尔菲，手指交叉，有一瞬间戴尔菲以为他要透过自己，看见什么其他的东西。
“你不知道……这也许，应该是一种不被承认的伟大。”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戴尔菲能够清楚地听见，同时也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里面弥漫的一种危险的东西。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靠去，扭过头，从椅子上一跳而下，“我去房间。”
卜鸟依然在发出叫声，罗尔轻笑一声，看着小女巫匆匆忙忙地离开，摇了摇头，抽出魔杖，轻而易举地念出了咒语。
“无声无息。”
因为学业问题停更。
不定期。
不不不，是
坑啦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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